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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间档八点栏目

【文真】佳人


私设严重


禁止上升


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末班车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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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岁那年我被母亲丢在了戏院的门口,漫天大雪,我满脑子都是母亲那句“乖乖,在这儿等着我,娘去给你买热馒头”



后来被冻到出现幻觉,我终于明白母亲不会再回来了。



我能明白母亲不想要我,她有她的苦衷,带着我不带着我都可能会死。她做不到把我卖给那群个有钱人,供他们玩乐;也做不到带着我四处讨生活。所以干脆丢掉我,任我自生自灭,就算我死了,她也看不到,大概也不会伤心好久。



想通了之后我就昏过去了,那个时候我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。



后来在戏院里醒过来,有人给我送吃的,送棉衣,对我好的不行。


他们想帮我找到我的家人,我说我没家人。



等到开春,我的身体好些了,班主看我没去处没赶我走,让我留在戏班里打杂。



在戏院打杂的那段时间我认识了我后来教我唱戏的师父:解羽。


解羽是戏院的台柱子,那时候我最爱的就是躲在远处看解羽唱戏。



那个时候听师父唱了许多戏,他经常唱的还是《白蛇传·断桥》



“ 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,看断桥桥未断、却寸断了柔肠”



那时不懂,问师父为什么常唱这个戏,又为何喜欢这两句


师父总是一笑了之,摸摸我的头说真源儿,你长大后就懂了。


长大,什么时候才算长大。




十一岁中元节那天班主特地给大家放了假,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,我得到师父的允许独自一人跑去河边放河灯。


大街上人声鼎沸,跟旁的人都得吼着说话。发红的灯笼挂满了一路。


我好不容易走到河边,买了一个莲花状的花灯,四处寻找位置,想要把花灯放下。


四处张望时背后突然别人撞了


是个看着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儿,身上穿的是马甲西装,是顶好的料子。


有钱人家的少爷。我想


他连连向道歉,嘴里说着对不起。又看到我手上的花灯眼里放光。


看他那么想要,我鬼使神差的把手里的花灯给了他。他摆手拒绝,可那种想要的心思却藏不住。


我拉着他的手又来到卖花灯的爷爷哪儿


“你喜欢哪个?”


他同样指了一个莲花状的花灯,我看了看,掏出银子帮他付了钱。


“不用你帮我付的。”


“付都付了,拿着吧。”


后来他还是拿上了,嘴里还要不停的说“下次我请你吃糖葫芦,算是还你的”


“随便”



我把花灯缓缓放入水中,心中祈祷万事如意,平安顺遂。后来一想今天这种日子似乎不适合许这种愿。


“你许了什么愿?”他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样子看着我说。


“关你什么事”


“怎么不关我的事,你给我买了花灯,这样吧,我们交换,我告诉你我许了什么愿,我许的是希望不用去学堂上课,到你了”


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,愿望就是这么简单。不过他不知道到的是他不想上的学堂是多少孩子上不了的地方。


“无聊”


“唉,你不能这样,我都把我的愿望告诉你了”


“是你自己要告诉我的,我对你的愿望又不感兴趣”



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,没想到他也站起来跟着我。


“你跟着我干嘛”


“你还没告诉你叫什么呢,我以后好去找你”


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叹了叹气“张真源”


“张真源,真好听,我叫刘耀文,看你比我大点儿,以后我叫你张哥好不好”泛红的脸上露出笑意,像柔和的阳光。



那时我想,邂逅一个人,只需片刻,喜欢上一个人,大概也只需片刻。




那一晚分别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刘耀文,没想到数月之后,他出现在戏院的后门,带着两串糖葫芦。


我问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


他说想找就找到了。


刘耀文买的糖葫芦,挺甜的。







十二岁那年师父和班主一起去外地演出,刘耀文带着我偷跑去了西山看日落。结果那天下雨了,我们不仅没看成日落,还被困在了山里。


最后是刘耀文家的管家带着小厮找到了我们。


回到戏院,我害怕师父骂我,又实在饿的不行。就偷偷跑去厨房偷吃的。没想到,刚进去,灯就开了。


“师父,你怎么在这儿啊”我尴尬的笑着,总感觉师父的眼神快要杀死我了。


“你说呢”


那天晚上我被师父罚跪,班主都不敢给我求情。


都是刘耀文的错,看什么鬼日落。


两天后在街上碰到刘耀文,他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着。看到我后转头就想跑。我连忙上去抓住他。


“刘耀文,你跑什么”


“哎呀,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刘耀文”


“刘耀文,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,都是因为你,害得我被师父罚跪”


“什么!解羽先生罚你了?”


“不然呢,你怎么一副很得意的样子”


“哪儿有,你看看我,我爹比解羽先生狠多了,直接上家法”


“那是你活该,再也不想理你了”说着我转身就要走。


“哎”刘耀文拉住我的手“别啊,张哥,我错了,看在我也得到教训的份上就原谅我,我请你吃糖葫芦,怎么样”


又是糖葫芦“刘耀文,糖葫芦就想收买我啊,不可能!”






一九二四年,我十七岁。


这一年我第一次跟着师傅正式上台演出。


台下的观众比我想象的还要多。我躲在后台看着乌泱泱的人心里又激动又害怕。


“怎么在这儿躲着”是刘耀文。


“你怎么进到后台的”


“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行事作风吗,我想去的地方谁也拦不住我”


我想  也是,刘家的大少爷嘛,谁敢拦。


我绕过他,坐到化妆台前,想要描眉。


“真源儿,我来帮你描眉”


这两年他是越来越没规矩了,张哥也不叫了。


我躲开他伸过来抢眉笔的手,望着他“我倒是听过古代丈夫替妻子描眉的,如今倒没见识过少爷替戏子描眉的”


我强调我们两个的身份,让他清醒,也让我自己清醒。


刘耀文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,依旧拿过眉笔,面对着我,挑起我的下巴。我撇过头,他开口到“别动,待会儿画歪了可就不好了”


我不再动,静静的看他帮我画。


“好啦”


我转过头照镜子,用满是嫌弃的口吻说“刘耀文,你画的真不好”


“哪儿有,我觉得挺好的。真源儿,以后有机会我都来帮你画吧”


我没再说话,跟着师父一起上台了。


 离却了峨眉到江南,


人世间竟有这样美丽的湖山。


这一旁保俶塔倒映在波光里面,


那一旁好楼台紧傍着三潭。


苏堤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,


颤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。




二十岁那年,我名声鹊起,成了戏班除师父外唱的最好的。


刘耀文来的也越发频繁,有时甚至留宿在我这儿。


我让他注意影响,不要随时来找我。


可每次抵不过他撒娇耍无赖。


只有被他骗到床上后我才反应过来,


“刘耀文,我们可都是男的”


那时他又要说“乖乖,求你了,我难受的紧,求你了”


怎么会有这样的泼皮无赖。


“唔~嗯~刘耀文”


“乖乖,叫哥哥,好不好”


“嗯~”我闭着眼,实在叫不出来。


“哎,刘耀文,别,别在脖子上留印记,我明天还要上台呢”


“那乖乖叫我哥哥,我就不留”


混蛋,下次!不,刘耀文没有下次了!我想。


“哥……哥哥”最后我还是忍着羞耻叫了。


第二天一早我忍着腰上的酸痛,看向镜子里的自己。脖子上还是有痕迹,刘耀文真是混蛋,说话不算话。这辈子再也不想理他了。


“张哥?你起啦”


我白了他一眼,没理他。


“张哥,别生气,你看我给你买药了,我帮你涂还是……”


“刘耀文!”我羞红了脸,不知道刘耀文怎么可以这么没皮没脸的说出这种话来。


“好好好,张哥我不说了,你别生气”


“刘耀文!你给我滚出去,一个月,哦不,这辈子你都别再想进我房门。”




二十二岁那年,本来我和刘耀文的感情越来越好。


可意外在也产生在这一年。


我生日这天班主给我放了假,让我休息。


刘耀文特地跑过来陪我,还给我买了不少东西。


有一样特别的,一条相思豆串起来的红绳,他一条,我一条。


他说,有了这个我跟他就是绑定了,一辈子都逃不了。


温存之际门被打开,刘耀文脱口而出的一句父亲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。


他父亲对着我就是破口大骂,说我勾引他儿子,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
违背了纲常伦理。


甚至带来了鞭子就要打我,刘耀文替我挡了不少。总归还是挡不住的。


两个人有怎么抵得过几十个人呢。


我被按在地上,拔了衣服,一个老婆子狠狠的把鞭子抽在我的身上。


戏班的人被挡在外面,刘耀文就被按在地上,他们就那样看着。


师父也被挡在外面替我求情。


刘耀文哭着喊着,求他父亲放过我,只要放过我怎么样都行。



傻子,谁会听你的。



被打的时候我终于明白,许是刘耀文对我太好,还是这两年过的太顺遂,让我忘记了自己和刘耀文的不同。


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同意和他在一起,我是一届戏子,他是豪门少爷,我们在一起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。

我是男人,他也是,我们在一起是违背伦理纲常的。



刘耀文,你别哭了,我太疼了,没办法替你擦眼泪。


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,这次不仅仅是身上伤了我心里也伤了。


心气儿散了,人也没精气神儿了。


师父来看我,照顾我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同病相怜。


“师父”


“傻徒弟,你怎么跟师父一样啊”


一句话不轻不重的打在我的心里。原来师父喜欢的那句唱词唱的是自己。


师父,我懂了。




“ 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,看断桥桥未断、却寸断了柔肠”





刘耀文的父亲没把我们之间的事捅出去,不是什么点到为止,而是在乎他刘家值钱的脸面。


刘家大少爷喜欢一个戏子,还是一个男人。这新闻要传出去,他刘老爷子的脸也算丢尽了。



所以,我依旧好好的唱着我的戏,唱出我心里无尽的心酸。


把刘耀文从我的心里唱出去。



一年的时间过的很快,师父老了,上不上台全看他心情。


一年,没有了刘耀文,我全心全意的唱戏,让我成了戏院的台柱子,来看我唱戏的人数不胜数。


日子在手指尖滑过,1931年下半年,我听到消息,日本人打进来了。


很快的时间他们便占领了东北地区。


1932年初,大雪还未化,我独自一人在后院练嗓子,打仗这段时间,戏院的生意也惨淡了许多,只不过能维持基本的生活罢了。


咚咚咚。


我打开门,是刘耀文。



他憔悴了好多,眉眼间都是疲惫,连着胡子都长出来了。


这么久没见,一时间我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

他伸手想替我佛去眼泪,我躲开了。


两年的时间,刘耀文在我这儿就是活在别人嘴里的。



“你怎么来了?”其实我想问你过得好不好,又是怎么逃出来的。


想不想我。


刘耀文沉默了好久,终于开口“想你了”


“所以,我逃出来了”


我看着他,心里一整儿一整儿的疼,两年前鞭子打在身上的伤早就好了,留了一些疤。可是我心里没好。


我不记恨谁,甚至不断提醒自己该与刘耀文断个干净。可现在,他一句想我了,就逃出来了,让我动容。



“真源儿”


“嗯”


“真源儿”


“我在呢”


“真源儿”


“耀文儿,我在呢”



“真源儿,我要打仗去了”


我想,可以不去吗。我知道战争的残酷,那是随时会死人的,可我没说,只是握紧了刘耀文的手。


可能是看到我犹豫的神情,他又说

“真源儿,日本人已经打到我们脚下了,国已不国,我不忍在看同胞被屠杀,所以,我要去的”


“那你,一定要小心,一定要平安,一定要,要活着回来,我在北平等你”


刘耀文,你一定要万事如意,平安顺遂。


“好,我答应你。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带你离开,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,一辈子在一起。”


“好,一辈子在一起”




刘耀文离开后我整个人都扑到了唱戏上,即使是在打仗的时候,我的名声还是越来越大。


这几年我慢慢养成了一种习惯,唱完戏后要去街上走走,买一串糖葫芦。


我不爱吃,可刘耀文爱吃。


我时常笑他,糖葫芦是小孩子的玩意儿,他却爱的紧。



几年的时间战事吃紧,日本人快打到北平来了。


班主要带着戏院的人到南方去,我拒绝了。


我答应了刘耀文要在北平等他,要是我走了,他该找不到我了。


班主倒想劝我,被师父拦下来了。戏院里几个同我要好的朋友也陪着我留下。


买糖葫芦的老人离开了,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。买不到糖葫芦心里总是不高兴。


我就自己做,正好,刘耀文回来了可以亲手做给他吃。



北平沦陷了。


名声这东西和平的时候给我带来了不少好处,可打仗的时候给我带来的就只有灾难。



他们闯进戏院,让我的朋友跪下,枪抵在他们的后脑勺。


“你可以不同意,但是,你一天不同意,我们就杀一个人,两天不同意,就杀两个人,你这几个朋友能撑到什么时候呢”



我心里清楚的很,他们根本不可能讲信用就算我唱了,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。

我死死的盯着他们,眼里的恨意快要露出来了。


“你们让我想想”


“别答应他们,真源儿……”


砰!


他们杀人了。


是啊,他们没有耐心的。那个人就倒在我的脚边,血流了一地。


“把他们都关起来,张老师,你也请回房间,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,我们就什么时候谈,不过您可要抓紧了我之前说的话还是算数的。”


我被关在自己的房间,一个人坐在窗边,望着窗外飘着的雪。


刘耀文,可能这次,可能这次我等不到你了。


第二天一早我约他们见面,说唱戏可以但是必须先放了我的朋友。


他们不同意。


“张先生,等你唱完,我们自然会放了你的朋友的。”


我勉强答应“你们!最好说话算话。”


一曲结束,场下掌声雷动。我不在乎,我现在要的是他们遵守承诺。


“我唱完了放了他们。”


“当然”他笑着,我心里却觉得心慌。


我看着他们离开,“真源儿”


“走吧”我朝他们挥挥手,让他们安心的离开。


就快到大门了,快了。他们可以活下来了。


砰!砰!砰!砰!


一地的鲜红,一地的触目惊心。我痛到无法呼吸,是我害了他们。


血红的双眼让我失去理智,我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抱着他们的尸体。我跪在雪地里,冰天雪地,地是冷的,他们是冷的,我的心也是冷的。


“为什么!为什么!”我心里满满的痛苦,愤怒。我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。


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不重要的人,所以他们连回答也是不愿意回答我的。


抛下一句“张先生,我们,不会杀你,因为您对我们来说是个有价值的人,他们就是一些小民,死不足惜”


死不足惜。


整个院子只剩我一人,和无尽的孤魂。


我抱着他们不愿意松手,一转眼就到了半夜。




刘耀文,你在哪儿,我好冷啊。




大风呼呼的吹,雪越下越大。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居然没怎么来找过我。


不来找我也好,省得到时候我跟他们拼命。


在雪地里跪了一晚上后,我病了。怎么也好不了。不停的咳嗽,有一次甚至吐血了。半夜也总是从噩梦中惊醒。


刘耀文,我梦到你了。只不过不是一个好梦,就不同你讲了。


我在纸上写下这些话,如果我死了,刘耀文还能有个念想。


冬至这天,我一如往常去买糖葫芦。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。


“你好,请问你是张真源,张先生吗?”


我警惕的看着他,一身学生装,眼神单纯,眼眶红红的。“我是”


“你好,我姓陆,叫陆离,是刘耀文的朋友”


“哦,那个,请进吧。”


我为他倒了杯热水,心里想既然是刘耀文的朋友,那应该是知道刘耀文的近况吧。


“那个,陆先生,耀文儿怎么样了,我好几个月没收到他的信了。”


他不说话,手颤抖着。


我看着他,心里发慌“你别不说话呀,到底怎么了,你说”


他从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“这是刘耀文走之前给我的,说,”


“说什么”我带着一丝苦笑看着他。


“说,说如果他能活着回来这信就让我烧了,如果收到他死了的消息就让我把这信给你”陆离一口气说完,仿佛终于歇了口气。


所以,这是,遗书。


我撑着身子,艰难的起身,抓住陆离的肩膀,大声的吼着“你说的是什么话,刘耀文怎么可能死呢!不可能,他不会死的,他答应了我,要来北平找我的,我在等着他呢,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


我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,陆离被我捏的脸通红。我知道自己不该朝他发火,可是,可是。


送走了陆离,我一个人瘫在地上。眼泪像流不完一样。


一张薄薄的信纸仿佛千斤重,我怎么也打不开。


真源儿

安好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这封信怎么也不想让你看到,偷偷告诉你,第一次见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我没告诉你,分开那两年,我其实经常从家里偷跑出来看你,原因吗,就是想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现在想起来,那条手链真不该送,相思豆,相思豆,送了,我们就要尝尽相思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真源儿,让你在北平等我受苦了吧。现在想来我真是自私,让你留在北平这个不安全的地方等我。收到这封信后你就离开吧,找一个安静的地方,忘了我,好好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真源儿,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你的,现在给了你承诺却又完不成,不过,我从来不后悔遇见你。只是心疼你,遇见了我,受尽了苦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真源儿 ,我好像还没说过我爱你,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就可惜了,我没办法方面跟你说我爱你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刘耀文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绝笔


刘耀文,我好像也没说过我爱你。



我把自己喝的烂醉,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,忘掉那些让人痛苦的事。



第二天,日本人来消息说晚上要设宴,请我去唱戏。我答应了。



我望着天上纷飞的雪,想起了二十年前我被母亲扔在戏院门口。想起了中元节那天初遇刘耀文。想起了十七岁刘耀文替我描眉。想起了,想起了好多事。



里面大多数都是和刘耀文的过往。



想起了你说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。



刘耀文,你说心疼我遇见了你,受尽了苦。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遇见你。


刘耀文,如果再来一次,那年中元节,我依旧会把手里的花灯递给你。


刘耀文,我们注定是要相遇的。


刘耀文,我会做糖葫芦了,你却吃不到了。


刘耀文,我想你了。


刘耀文,你是骗子。


可我是一个守信的人,刘耀文,你等我,我来找你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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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羽:出自《楚辞.天文》中的“羿焉日?乌焉解羽?”

西山日落:想法来自《凭栏一片风云起》电视剧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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